此时,开始拍卖第三件物品。
那是一截六尺长的翠绿的竹竿,整体光秃秃的,表皮却是细腻,更泛着玉质色泽。
斩凌寒介绍道:“此竹乃是早已绝迹的文王玉灵竹,再加上数十万年岁月的沉淀,已经呈现玉质,其内蕴含磅礴的生机能量。诸位请看!”
只见斩凌寒弹指一击,文王玉灵竹上端便掉下几片半个指甲大小的碎片。
斩凌寒拿出一些碎片交予工作人员,让其送至楼上的各个贵宾房,自己则用剩下的碎片为众人演示。
工作人员将两枚文王玉灵竹的碎片拿到天泽所在的房间后,一行人便凑上前来想看个仔细。
怪不得将碎片握于手心,稍稍用力,手掌摊开,惊见点点碧绿星尘飘散而出,在屋中随气流而飘动。
“你们尝试将其吸纳到体内便知晓其妙用。”
天泽按着怪不得所指示那般,调息凝神,点点星尘随着呼吸进入到天泽体内。
“好浓郁的生机!”
天泽顿时感觉身体之中所有的负面感觉一扫而光,并且双腿膝盖处的伤痕也传来痒痒的感觉,是伤痕在极速愈合。转眼,伤口便只剩下几片干枯的血痂,指尖轻拂便悠悠飘落。
其余众人也感受到这股能量的神奇,眼中冒出闪闪星光。
再看拍卖台上,此刻斩凌寒已经向面前的众人演示完毕,众人也领略了文王玉灵竹的惊人奇效。
斩凌寒环顾四周,喊道:“文王玉灵竹,底价八千枚极品灵石,每次加价不少于五百枚极品灵石,诸位,请。”
“三万枚。”怪不得平淡的说道,说罢还幽幽的喝了口灵茶。
天泽无奈的摇摇头,众人此时如同天泽心中想的一般无二:有钱,真他娘的美妙!
最终,文王玉灵竹毫无悬念的收入到怪不得的纳戒之中。
接下来的拍卖中,怪不得又花了十多万的极品灵石,不过令天泽疑惑的是,怪不得买的东西几乎都是疗伤恢复类的。
一旁的暮回风看到怪不得花起灵石如江潮泛滥一般,不由上前匪夷所思地问道:“大长老,你究竟有多少灵石啊?”
怪不得放下手中的茶杯,笑着向暮回风伸出三根手指。
暮回风也伸出三根手指,低头思了又看,看了又思:“三十万枚极品灵石?”
怪不得摇摇头。
“三百万枚?”
“不对。”
暮回风眼睛睁得滚圆,语气夸张的叫道:“不会吧!难道是三千万枚?”
怪不得摇摇头:“其实不多,也就相当于三个东灵宗的灵石总和。”那语气随意到极点,仿佛在说旁人的事情一样。
此时,拍卖台之上斩凌寒亲自取出最后的一件拍卖品,置于台上。
“诸位,今日压台的节目便是此物,诸位请开眼。”
斩凌寒掀开红绸露出一口圆形的陶瓮,此陶瓮色泽灰黄,表面粗糙至极,细细探查更不含一丝的灵气。
看到此物,就连见识多广的怪不得都凝眉疑惑。
斩凌寒随即介绍道:“此物我想在座的诸位无一认得,此物是出自我们东域之东的深海之中,相传久远之前,有一位精通推演之道的大能,以一身的修为与生命为代价,妄图推演天方大陆过往之神事,最终命陨,而至于有无推演出便不得而知。但是这位大能死之前却将十口陶瓮交予自己的故交,让其将这十口陶瓮放于凡人之界。传闻此十口陶瓮中,有九口为空,剩余一口则藏着天方大陆的终极秘密。”
此时,台下有位八字胡的肥胖男子质疑道:“恕在下冒昧,敢问城主,你如何能确定你这口是真的呢?”
斩凌寒闻言,摇摇头道:“我确实不能证明我手中的陶瓮便是传说中的十口之一,所以此陶瓮的底价为一枚极品灵石,每次加价不限,价高者得。”
“一枚极品灵石!”
第一个喊价的正是方才出言询问的肥胖男子。
“十枚极品灵石!”
…………
……
天泽转身向怪不得问道:“师父,你怎么看?”
怪不得没有回答天泽,只是低头沉思,嘴上还在小声嘀咕着什么话,似是在顾虑什么。
天泽再将注意力集中到拍卖台之上,此时价格到达九十枚极品灵石,看来大家对于台上的陶瓮并不感兴趣。
“一百枚极品灵石!”天泽喊道。
果然,天泽喊完价之后,众人便嘲笑着望向天泽所在的方向,嘲笑贵宾房中的人人傻钱多。
最终,此口陶瓮便由天泽买下。
当工作人员将陶瓮送进房间之时,怪不得才回过神。
怪不得见天泽已经交易完成,正欲敲破陶瓮之时,怪不得一把拉住天泽:“天泽,听师父的话,不要打开陶瓮!”
“师父?”天泽感到今晚怪不得很反常。
怪不得略松开天泽的胳膊,但依旧是拉着:“天泽,答应师父,千万不可以打开它。”
天泽见怪不得如此坚持,也不好违背他的心意:“好吧,师父,我不会打开它的。”随后便将其收进纳戒之中:“师父,拍卖会已经完了,我们走吧!”
怪不得摇摇头说道:“你们先回去吧,我坐会儿就会跟上的。”
“好吧,那师父你可要早点回来啊!我们明天早上还要回宗门呢!”
怪不得微微的点了点头,可眼神却是失焦,显然心中有事。
夜半时分,墨穹挂玉盘,群星嬉逐连,如此美景之下,却有一人独浴灵池。
此人正是怪不得,自星河拍卖厅回来辗转难眠,便到灵池中舒缓身心。
就在怪不得仰望星辰之时,天泽也来到灵池。
“师父!”
怪不得转身看到天泽来到:“你怎么想起来灵池了?”
天泽跳入灵池坐在池边,说道:“我见师父今天一些情绪有些异常,想着师父应是睡不着,便寻到此处陪师父聊聊天?”
怪不得闻言,眼眶不由得红了一些:“你倒懂得师父,那便陪着为师看星星吧!”
天泽不禁苦笑道:“师父,那你可为难徒儿了。”
“你这小子,看不见可以回忆以前留在心中的画面啊!”
“好吧,我试试。”天泽仰头望着夜空,让脑海中曾经的画面再次浮现,一瞬间仿佛真的一样:“哇!好漂亮啊!”
两个人一老一少就这样一边泡温泉,一边欣赏现实与心中的星星。
这时,怪不得突然问道:“天泽,告诉师父,你看到星星会联想到什么?”
天泽没有丝毫的犹豫:“母亲。”
“为什么?”
天泽从水中抽出右臂,放于头下,说道:“不知道,可能因为星星是陪伴我最多的吧!小时候,每天晚上在破庙里睡觉的时候我都好害怕,但是有了星星就不怕了,它就像我的母亲一样,用微弱的的光守护着我。”天泽说着说着便留下了两滴黑色泪水。
怪不得似是感觉到天泽因流泪而引发鼻息声,打趣道:“那月亮呢?是因为太饥饿,所以月亮被你吃掉了吗?”
天泽被怪不得一句话逗笑,还吹了一枚大的鼻涕泡。
天泽起身整理一番后,说道:“月亮是父亲,因为他们两个总是在一起,特别恩爱。那师父你呢?师父你看到星星会想到什么?”
怪不得伸了伸懒腰,可能是因为地面硌的脑袋疼,也学着天泽枕着胳膊,方才说道:“看到星星会想到什么啊?我的故乡吧!”
“为什么?师父你的故乡在天上吗?”天泽开玩笑的说道。
怪不得却并无在意,微笑着回忆起记忆中最美好的画面:“差不多吧,反正距离此处都很遥远,想不想听我说说我的故乡的故事?”
“想!当然想!”天泽身体猛地一起,在灵池之中掀起一层波浪。
怪不得缓缓地说道,仿佛一瞬间置身故乡之中:“我的故乡那里的人都很喜欢战斗,所以我的年轻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要出门和别人切磋武技,由于规则是生死不论,所以几乎每过几天我都会打死一个人。”
天泽皱皱眉头,鼓着嘴说道:“师父,你怎么这么残忍啊?”
怪不得闻言只是笑了笑,却没有回答,继而讲道:“由于人们都好武胜斗,尊崇利益至上,所以我们那里,人与人之间很难能交到真心的朋友。不过,我很幸运,我在一次交手切磋之中结识一位好友,自那时起我便拥有了一位可以将后背交予彼此的朋友。后来,我参加了军队,来到了天方……去到了别处,从此便再也没有见过他。”
怪不得方才慌忙改口,才意识到自己说的太多了,便笑着说道:“那些事太遥远的,我就不给你说了,省得我忆境伤情。”
天泽心中自是不想怪不得伤心:“天泽不听了,师父莫要伤心。”
此时天泽突然又想起今晚所得的陶瓮,便向怪不得问道:“师父,我拍得的那口陶瓮要如何处置?”
怪不得思虑片刻之后,对天泽说道:“天泽,你能不能答应师父一个要求?”
天泽疑惑道:“什么要求?”
“你先答应!”
天泽无奈,只得点头:“那好,我答应。”
怪不得起身面对天泽,语气严肃的说道:“天泽,你手中的陶瓮只有你真正与师父为敌之后才可以打开,若里面是空的,你便一定要找出里面藏有东西的那口陶瓮,此话只能你知我知,不可传于第三人。”
天泽越听越糊涂:“师父,你到底什么意思?我怎么会与你为敌呢?”
怪不得没有解释,只是再次语气凝重的重复道:“不要问为什么,你只要记住,此话只能你知我知,不可传于第三人。”
天泽见怪不得此般,只得说道:“好吧,天泽明白,但是师父放心,天泽一定不会于你为敌的,天泽会一直与师父站在一边的。”
看着眼前如此信誓旦旦的天泽,怪不得纵使心中安慰,可也只能默默在心中暗叹: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便看未来能否印证这句话吧。
怪不得随后想起些事情,便对天泽说道“时候不早了,你回屋休息吧,待明天回到东灵宗,我会带你们这帮人去一个秘密之地修炼,为夜猿遗迹做最后的准备,届时,你们可没有时间休息的。”
天泽闻言,细细掐算,确实离夜猿遗迹只剩余一个月零几天的时间,说道:“那好吧,天泽先行回去了,师父您也早点休息吧!”
“好,知道了。”
天泽这才离去,转身换了衣服回到房间休息,只剩下怪不得一人在灵池之中。
怪不得哀叹一声,自言自语道:“如此久远的岁月,真的能磨灭我们的贪欲吗?或许你的归来,才能检验这被时间冲刷后的心。”
诗曰:
举目墨澜满星辰,
水明惊影映月沉。
来日销甲归故土,
青丝斑白君似谁。
一景随一诗,最是苦魄魂,怪不得想着念着,苦笑道:“这般世道,谁又能置身事外啊!”
说罢,便起身穿上衣服,回房间去了。